第 32 章(1 / 2)

听到陛下遇盗的消息,楚昭的起床气都给吓飞了。

都顾不得自己还没入睡就得起床,她边穿鞋边往外跑,“展开说说,怎么回事?”什么盗?小偷还是强盗?怎么盗的?

“目前所得的消息不多,只知道陛下应当是安然无恙,就是实在盛怒非常,已经下令封锁关中,进行彻查。少府也是收到了军中旧友的消息才得知一二。”

这个时间,按理来说,不应当啊,楚昭心下狐疑。

她记得前世看过的史书里,有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是,始皇亲政后的每一年,日子都过的十分波澜壮阔,都很有几件事值得被《史记》记上一笔。

唯独始皇三十年,是一个例外,还被史书特地说了句无事发生,算是特别平静的一年,就像是两段波澜起伏的剧情高潮中间穿插的中场广告那样安详。

而她现在按照那本“她逃他追”小说的设定,可就正处在始皇三十年啊。

楚昭苦中作乐地想,看来这个世界的后人编史书,这一年就不可能被标为无事发生了,又是天幕又是天命的,还又要麦子又要书院的,怕不是得单开老长一篇文了。

但话说回来,若是原不该有这场遇刺,那难道是她蝴蝶引起的?

可是,图什么啊?怎么跟她扯上的联系啊?

总不能有人给天幕忽悠瘸了,一心想干掉始皇,让她上位吧?

有能力办成这件事的人应该都不至于这么天真吧?

又或者是有人想刺杀始皇然后嫁祸于她?楚昭不由阴谋论了一下。

一路步履匆匆,在路过厨房时,她余光扫到厨房堆着的粮食,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,她扭头向来人确认,“你刚才可是说此事发生在兰池?也就是兰池宫附近?”

来人不知道殿下为何突然强调这一点,只是应道:“正是,宫禁有失,所以陛下尤为恼怒。”

楚昭懂了,她想起来了,这好像不完全是她的蝴蝶,这个锅她只能背一半。

她记得据史书记载,始皇三十年虽然无事发生,但在始皇三十一年发生过类似的事。

当时也是始皇带着四个武士微服出行,结果在兰池遇到强盗,所幸武士打死了强盗,始皇无恙,但始皇随后还愣是封锁了关中二十来天,大肆搜捕,导致物价一路飞涨到了一石米一千六百钱!

如果硬要算起来,这件事本来就会在明年发生,只是可能因为她引起的某不知名原因提前了!

楚昭沉默了,就,离谱,太离谱了。

看来首先可以排除有预谋的刺杀了,谁家刺杀都消息精准到这地步了,派出去的刺客还能被四个武士轻松解决啊?

简直是荆轲听了沉默,张良听了流泪。

但如果不是有预谋的刺杀,总不会是哪家笨蛋强盗,看微服出行的始皇衣着富贵就冲上去了吧?

他们怎么抢的呀?难道说——

盗匪: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要想打这

过,留下买路财!

始皇:你方才说,这山谁的?这树谁的?

……

楚昭被自己的脑补整沉默了,就,仿佛离谱中带着一丝合理,也不知道具体情形究竟是什么样的。

心里大概有了底,楚昭还不忘吩咐人去给阿娘和书院传消息,让人等天一亮,就多买些粮食,然后这段时间小心行事,莫要出门。

至于她自己?作为贴心小闺女,她这个时候当然是必须马上飞进宫探探情况,好好关心一下受伤的老父亲啊!

“父皇!您怎么了呀?父皇!”楚昭一路抹着眼泪,哭嚎着踏进始皇的寝宫。

始皇看着她哭得鼻头通红、楚楚可怜的模样,心头的郁气消了不少,嘴上却仍旧没个好气:

“嚎什么?是朕遇险又不是你,怎么就哭成了这副模样?”

“可孩儿情愿是自己遇险啊父皇!”

“呜呜呜父皇可有受伤?!太医令呢?太医令怎么说?”

太医令小心看了眼始皇的神色,确认可以说之后才开口解释道:“殿下且放宽心,陛下无恙,只是推搡中有些擦伤。”

殿下您要是来的再晚些,陛下的伤口就该愈合了。

楚昭没看懂太医令的言下之意,满脑子都是:“什么?!他们居然敢让父皇受伤?!呜呜呜我可怜的父皇啊,您哪受过这样的罪啊。他们简直胆大包天!究竟什么人居然有此能耐?”

魏大监眼看着始皇的脸色越来越沉,知道陛下是顺着楚昭的话越想越气,连忙上前将楚昭扯到一边,小声讲了讲究竟发生何事。

原来陛下今日微服出宫,回来的路上就撞见有三四人鬼鬼祟祟地从宫里往外搬东西。

陛下登时就怒了,欲要问个清楚明白,却因衣着低调,被那歹徒误以为是管闲事的普通富商,不但好生奚落了一番,似乎还打算抢了陛下财物,杀人灭口。

幸而陛下身边带的都是军中好手,远比那几个看着人高马大,却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歹徒要能打得多,这才不曾酿成祸患。

啊这这这,楚昭理解陛下为什么大怒了。

现在看着是偷东西,改天要是偷人呢?岂不又是一出大秦版的孙答应和狂徒?

又或者万一他们连偷人都不满足,偷偷埋伏起来刺杀他呢?

再说,天知道他们这是第几次出手?

常人发现自己家有老鼠钻来钻去都得气疯,何况始皇这是差点被老鼠打了!

但是,“他们怎么知道宫廷禁军分布?”楚昭大为不解,大秦王宫不可能没有禁军守卫,这些人是如何避开的,莫不是有内应?

“诶哟喂,小祖宗哟,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,陛下气的可不就是这个。”魏大监连忙拉了拉楚昭的衣袖。